2024,坐下来吧和世界谈谈

告诉你们件我从没跟别人说过的事吧,之前家住在县城的外环边上,离家不远有个一直要修一直没建起来的工厂,空旷了挺长时间,一直无人问津。后来不知道被从哪里出来的人改成了停车场,两个老头昼夜轮着看着,门口立起来的木板上写着“停车一天5元”。

当然这都不是重点,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,停车场的一面墙上被喷漆喷上了几个狗爬的大字——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垃圾桶。我没跟别人说过,这几个字是我当初喷的,也没跟别人说过,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——我是其中一个垃圾。

现在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,但是居然有些怀念当时充满愤怒的自己。

那一年是2010年,我19岁,现在,时间抹过了14个年头,我33岁。

19岁的时候,我以为我会一直沸腾,一直斗志昂扬,能抡圆了膀子把生活干的粉碎。

那一年正值南非世界杯,西班牙的美丽足球井喷式爆发。预选赛十仗全胜晋身决赛,中间虽有起伏但仍有惊无险的打入决赛,加时赛中小白攻入奠定性一球,西班牙夺得大力神杯,俨然王朝气相。当时以为那是自己通宵达旦看球的开始,没想到完整追完一个月的赛会制比赛,也只停留在当时了。

也是在那一年,国服发布了新资料片《巫妖王之怒》,我也在这一年登陆诺森德来到了冰冠堡垒,开始认识了巫妖王阿尔萨斯的风采。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纳瑞斯说出的经典台词“总有一天,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,而你将加冕为王”,这个誓言,响彻了那个夏天。

但是那时我才19岁,甭管什么怒,巫妖王之怒也没有我愤怒,换句话说我是个愤青。那时候我的骨血里渗透着不安定因素,偏执着热爱一些东西,喜欢歇斯底里的摇滚、文学、足球还有游戏,似乎和每个年轻人一样。此后我的生活似乎也像游戏版本一样迭代更新。

2019年,我28岁,距离而立之年还差两年。这是在这一年魔兽世界怀旧服陆续开启,来弥补以前老版本的遗憾。

一个男人的衰老从32岁开始,从临床医学角度而言,男性一般32岁身体机能到达顶峰,之后就要开始逐渐下降。所以在今天,“一个初老的中年人”更适合当成我的标签。

2024年,又值大赛年,舞台摆在了德意志。我在当下面临的危机不是足球能不能回家,也不是斗牛士能不能上演惊世一舞,而是我怎么面对逐渐后退的发际线,不断上升的体重和第三季度伊始的工作计划。

顶着早八的压力,我的一些夜晚还是跟着深夜的的欧洲杯度过的。

连续三届大赛吃土后,这一届德国终于在自己家坐上了东,这一年的德意志战车更加的简洁高效;

两年前的克罗地亚可以说是夕阳无限好,在这一年格子军团只能哀叹自己“只是近黄昏”了,徘徊在新旧交替的克罗地亚暮霭沉沉的,旧时代的舵手找不到新时代的船;

德拉富恩特塑造了一支年轻且有韧性的斗牛士军团,伟大的巴斯克左后卫带领一群年轻的小伙拿到欧洲杯冠军,小组赛三战全胜的时候已有冠军相。日落归山海,足球归少年。拉玛西亚的绝世妖星亚马尔横空出世,16岁已有国家队冠军奖杯入账;

索斯盖特的命硬似乎只能延续到本届欧洲杯的半决赛,奥亚萨瓦尔的绝杀再度将凯恩天煞孤星的命运延续下去,虽有遗憾,但结局仍是这样;

有一些巧合会让我有些愕然,比如19岁开始看球的南非世界杯,伊涅斯塔的惊世一脚把冠军带回了西班牙,33岁的德国欧洲杯奥亚萨瓦尔的绝杀又将冠军收入囊中。19岁我在网吧通宵熬着夜玩着《魔兽世界:巫妖王之怒》,33岁的时候《巫妖王之怒》怀旧版居然开启了。有时候想感慨人生仿佛兜兜转转,又突然想到这个年纪似乎还没有底气说这句话,只能干笑两声。

在发布的11.0资料片《地心之战》CG中,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安度因已经被岁月淬炼的满目风霜,俨然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,似乎像极了我。似乎我的时间也从《魔兽世界》一代代版本中被代谢掉了。从走进艾泽拉斯开始,似乎在这一个世界还保留着年少的幻影。

如今《巫妖王之怒》正式回归,冰冠堡垒的大门又打开了,回去看看吧,看看嚎风峡湾的风光,看看灰熊丘陵的极光,看看风暴峭壁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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